【動機】

  我來說明當初藉學習箭術來修禪的動機。自學生時代我的心理充滿對神秘主義的渴望,試想一探究竟的念頭始終不變。經過多方探索,我深深的覺得充其量我也只能達到神秘理論的外圍,最多就在在所謂的初步神秘現象外打轉,我無法越過包圍神秘主義的高牆。我讀越多神秘主義的書籍就越感到失望,但是我漸漸的體會到只有望我者才了解忘我的真義。也只有真正體會<>的奧妙者,才能完完全全的達到空及忘我的境界,才能夠和【超凡的神性】合而為ㄧ。我體驗到禪必須身體力行,親身體會,別無他法。要成為禪師就必須在現實生活中去體會,身體力行並非空想。但是如何才能達到這樣那種真正的忘我境界,而非流於空談。尤其是遠隔那些偉大的禪師數世紀的今日,還有路可循嗎?對一個在完全不同環境的現代人,我確實找不到答案。有些人告訴我修練的方法,但也都無多大助益,ㄧ路走來總覺得缺乏正確方法,來替代大師的指點,其實這方法存在嗎? 夠嗎?說穿了這方法不可能存在,只不過付予修煉者心裡準備來接受那些連最好的方法都無法創造出來,出乎意料的結果。那種神祕奧妙的感覺絕非平常人所能了解。但我契而不捨繼續鑽研,即使我發覺被鎖在門外,仍然還是不停的扭轉門把,這種期盼能登堂入室如飢如渴似,渴望在渴望而一籌不展,有時還真使人心煩。

   當北京大學邀請我到哲學系任教時,我滿心歡喜的接受這個好機會,藉機了解日本及日本人,又可以讓我去接觸佛教,同時可親身體驗神秘教。據說在日本有一種被細心保存的禪師生活傳統,ㄧ種歷經數百年考驗的傳承藝術。最重要的事,所有禪師都能將修練所得很確實明白地在現實生活中表達出來,確實很令人驚奇。在以往記憶中,當我開始執行計畫時,很少碰到難題。這一次我立刻被很難堪的拒絕,據說從未有歐洲人真心的學過禪。一般而言宗教的傳授刻意的盡量少留痕跡,教於無形,因此很難滿足西洋仁德理論要求。我費很多口舌去解釋我本身是非常衷心地投入那種非純思考型態的禪道。有人告訴

我歐洲人士這種精神生活得領域是幾乎不可能的,尤其是要歐洲人來學習這種遠東特有最奇異的東西,曾經有人建議過最好從學習有關禪的的日本藝術下手。

   再修正課前必須先去上預備課程,我不在意去多花一點時間去準備,只要能有一絲絲的機會能讓我更接近禪,步論路程有多麼遙遠或曲折艱難,我都願意去嘗試。至少比無跡可尋好,為了修練禪我該選哪種藝術呢?我的太太毫不遲疑的選定插花及繪畫。而箭术似乎對我最恰當,因為我對空氣槍與手槍射擊相當有經驗,我想這可能對學習箭道會有所幫助,其實事後證明這個假設完全錯誤。

   我的同事宗藏小町屋Sozo Komachiya,它已經學了三十年箭術,再本校射箭圈中算是頂尖高手,我請求他他他他我安排到他那頂頂有名的師傅阿波研造Awa Kenzo大師門下當學生,這位大師起初拒絕我的要求,據說他曾讓人誤導去交一位外國人,而至今人後悔不已,至經他仍不願再次讓不來接受外國學生,就因為不想讓它的學生承受那時特殊藝術的精神負擔。直到我對他抗議說一未認真的大師應該一視同仁,把我視如出學者,在看看我的動機確實不是為了娛樂,而是想追求聖典的真理。他果然將我與我的夫人都收入門下。在日本,女子學藝術是由來已久的風俗,師傅的夫人與兩位女兒在藝術修養上也各有專長。

    這就是我那隆嘗艱辛修鍊旅程的開端。我的同事宗藏先生極力推薦並挺身保證,宗藏先生同師又充當翻譯。在我學箭的過程中,又很幸運地能被邀請去參觀太太的插花與繪畫的練習,所以常常的比較這些相輔而成的藝術,使我對禪的認識更見廣闊。

              【註釋】

註一:宗藏小町屋Sozo Komachiya,東京大學法學的教授,生平不詳。

註二:阿波研造Awa Kenzo 1880~1939年阿波研造在他22歲時就取得日本箭術上最頂級的免許皆傳的證書,這時他開始開館受徒。1910年間他投入聞名日本的東京帝國大學箭術老師得門下,這時他已經是百發百中的射手了,1912年到1926年間他閉門苦思,深入探討箭術對人生的意義。1927年他創立了大射道場,主要較易就是ㄧ射絕命與射理見性。1939年阿波大師逝世,大射道教的箭術就失傳了,同時就宗教而言也隨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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